2019 年空氣質素回顧

臭氧廿年新高 政府束手無策

結果摘要

健康空氣行動分析環保署 2019 年的空氣質素監測站數據，得出以下主要結果：

一) 十八區污染物分佈 2019 年最高污染的區域分別為屯門、葵涌及將軍澳，相關錄得的最高污染物水平如下：

二) 香港西部的空氣污染比東部嚴重；除臭氧(ozone)外，香港西部所有空氣污染物 的水平都較東部高。路邊空氣污染仍然嚴峻，2019 年路邊監測站的平均二氧化 氮(NO2)水平為 79 微克/立方米，年均微細懸浮粒子(PM2.5)水平為 25 微克/立 方米，為世衛標準的 1.95 倍及 2.5 倍。

三)與 2018 年比較，2019 年全港臭氧的水平大幅上升 (11-25%，詳見附件頁 7- 9)。當中路邊監測站錄得的臭氧水平大幅上升 25%，情況令人憂慮。

四) 2019 年全港臭氧年均水平創四年新高 (2016-2019)，尤以香港西部及路邊的情 況更為顯著(比較圖見附件頁 10-14)。路邊 NO2 及 PM2.5 的水平有輕微改善， 重回 2016 年水平。

結果分析

一) 2019 年香港的路邊空氣污染嚴重，反映路邊空氣污染的 NO2 及 PM2.5 水平， 比世衛標準高出 1.98 倍及 2.5 倍。過去五年，NO2 水平有緩慢下跌的趨勢，反映政府路邊減排政策成效，但路邊空氣質素距離健康水平仍然相當遙遠。

二) 2019 年香港的臭氧水平大幅上升，是 1998 年以來的新高，情況嚴峻。臭氧升 幅在香港西部地區比較顯著，或反映區域污染增加的影響。當中屯門的 PM2.5 及 PM10 的水平是全港最高，反映鄰近發電廠、區域性污染及交通排放的共同影響。

三)政府似乎對急速上升的臭氧水平束手無策。由於臭氧是由二氧化氮及揮發性有機化合物 (VOCs) 產生的次生污染物，政府必須加強研究臭氧在香港及鄰近區域大幅增生的原因，儘快制定政策控制區內 VOCs 及 NO2 的水平，抑制臭氧生成。

回顧「香港清新空氣藍圖」成效

2013 年發表的「香港清新空氣藍圖」已經完結，政府評估藍圖成效，往往只從是否已 執行既定政策著手，但無法反映政策是否能夠增進市民健康，健康空氣行動將從以下三個指標評估相關藍圖的成效。

一) 空氣污染物水平

二) 心血管及呼吸道疾病的緊急入院率

三) 空氣質素健康指數(AQHI)實施後是否有效增進市民健康

根據香港大學公共衛生學院團隊最新研究 [1]，「香港清新空氣藍圖」引入的 AQHI 指 數，並不能減低長者心血管疾病的緊急入院率；另一份類似的研究 [2]，亦指出引入 AQHI 指數並無減低長者及兒童呼吸道疾病的緊急入院率(見附件頁 21-22)。政府引入 AQHI 指數的目的，是希望大眾能夠透過指數，理解當前空氣污染水平如何影響健康，從而改變行為(例如長者不在 AQHI 高的日子出外散步)，減少曝露於污染空氣下誘發疾病；港大研究反映政府引入的 AQHI 指數，似乎不能發揮相關功效，引入政策 前後的心血管疾病及呼吸道疾病的緊急入院率，並無統計學上有效的轉變。

這和 AQHI 指數的設計息息相關─根據環保署委託中大公共衛生學院解釋 AQHI 指數 設計的報告 [3]，指數的高低，有超過五成是由臭氧的濃度水平決定，而對健康有最大影 響的 PM2.5，則只佔 17%。健康空氣行動分析 2019 年 12 月 22 日的空氣污染物水平 及 AQHI 的相對變化，印證了報告的觀察：例如在中西區，當 PM2.5 及 PM10 的水平 由下午十二時至下午一時急升超過一倍時，AQHI 只由 3 升至 4 (由「低」變「中」)； 但當臭氧由下午二時到三時上升不足一倍時(同時 PM2.5 及 PM10 大致不變)，AQHI 則由 5 急升至 7 (由「中」變「高」)。由此可見，現時 AQHI 指數的權重計算，無法有 效反映 PM 極高而臭氧相對較低的嚴重空氣污染狀況。

為印證 AQHI 指數的權重問題，健康空氣行動分析對比 2019 年所有空氣監測站的數據，發現 PM10 及 PM2.5 濃度與 AQHI 數值的相關系數為 0.71 及 0.68，比起臭氧濃度與 AQHI 數值的相關系數 0.67 為高(見附件頁 23)，反映 AQHI 現時的權重模型過於偏重臭氧濃度水平，進一步印證現時 AQHI 指數無法有效反映高 PM 濃度污染的缺憾。

雖然在引入「香港清新空氣藍圖」後，五種的空氣污染物中有四種水平有所下降，但臭氧水平創廿年新高，反映「香港清新空氣藍圖」在以上三個指標(污染物水平、緊急入院率及 AQHI 有效性)均未能達標。

政策建議

政府必須儘快制訂新的「香港清新空氣藍圖」，健康空氣行動的建議如下：

一) 必須制訂大刀闊斧的政策控制路邊空氣污染，例如推動香港公共交通電動化；

二) 為藍圖制定清晰路線圖，顯示空氣污染減排如何轉化為改善市民健康，例如五年內需達致的 PM2.5 及 NO2 水平、心血管疾病及呼吸道疾病緊急入院數字等作為政策指標；

三) 各政策局訂立共同指標，加強部門協作，例如運房局負責制訂車輛的總行車里數指標；食衛局制訂心血管疾病及呼吸道疾病緊急入院數字的指標；環境局加強 AQHI 的教育及宣傳，促進市民應對高污染日子的行為轉變。

附件：2019 年空氣質素回顧

參考資料

[1] Mason, T. G., Schooling, C. M., Ran, J., Chan, K. P., & Tian, L. (2020). Does the AQHI reduce cardiovascular hospitalization in Hong Kong’s elderly population?. Environment International, 135, 105344.

[2] Mason, T. G., Schooling, C. M., Chan, K. P., & Tian, L. (2019). An evaluation of the air quality health index program on respiratory diseases in Hong Kong: An interrupted time series analysis. Atmospheric Environment, 211, 151-158.

[3] http://www.aqhi.gov.hk/pdf/related_websites/APIreview_report.pdf, p.40